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恍惚中,我感觉自己失去了意识,只听到傻头焦急的声音,以及剧烈的晃动。
难不成这个时候地震吗?
没有容我多想,我的身上太烫了,尤其是肩膀,火烧一样的折磨人,早知道我就不该放松警惕。那怪物一看就是上了年纪,毒性这么大,我不确定能不能撑过这段时间。
要是闷油瓶和胖子回来看见一具直挺挺的尸体,那也显得我太弱鸡了。
唉,想我吴邪居然就这样葬送自己了,我的父母怎么办?他们还等我回去吃饭呢。小花怎么办?我还等着他给我买大房子呢。我的奖金怎么办?我还等着这笔钱付房子的水电费呢。
我连恋爱都没有谈过,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就这样走啦?我刚找到自己喜欢的人,这样也太遗憾了!
我彻底没了感知,等我再恢复知觉的时候,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。
“呀!小吴同志醒啦!”我身边有人跳了起来,我还没彻底清醒就知道是那个胖子。
大吉大利,我还活着。
但我没看见傻头,我问他傻头去哪儿了,胖子说事情有点棘手,村民都找到了,但都是昏睡状态。这是受害的鬼魂报复他们,把他们困在梦魇里。所以就让傻头去照看他们了。
“那事情都办完了吗?”
胖子:“哪那么快!杀了杨柳的人已经死了,小梨花说是她做的。这个村子里的人基本上都在作恶,行着拐骗的勾当把那些少女骗来,然后再卖了赚钱。”
“这不是最近几年大家的防诈骗意识提高了?又开始对那些走丢的小孩儿下手,把两个女孩子养大之后卖钱去。现在是遭到了应有的报应。”
“小梨花和杨柳才十多岁,两个孩子都没成年,这些人是一群畜生!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杨柳的尸体,等小梨花的执念散了,才能带她去下面。”
我愣住,没想到这个表面上跟世外桃源一样的村子,背地里干着恶魔的勾当。我想到村民淳朴的笑脸就觉得浑身发凉。这不亚于我昨晚受到的惊吓,好歹鬼魂不会当面一套,背后一套。但是人心难测。
我叹了口气,还好遇到了两个天师,不然我也要搭在这里了。
“小吴同志,胖爷也是小瞧你了!你也够倒霉的,差点儿就死了。现在感觉咋样?”
胖子又盯着我瞧,我懒得回他,指了一下水杯跟他说我想喝水。结果他还没拿起来就被人拦下了。
那是我“死前”还想念了一下的闷油瓶,他看了胖子一眼,又看向我,说:“别动。”
好家伙,这个时候还不让我补充水分,我已经一天没进食了,饿得不行,渴的要死,累的浑身瘫痪,总之很差就是了。
我心说,就算是他长得好看也不能阻止我。
但我面前忽然闪过一抹寒光,我还没反应过来,闷油瓶的手心就划开了一道血次呼啦的刀口。
我吓的大叫:“不是……不喝就不喝!你你你,你这是干什么!”
胖子似乎是习惯了,他把纱布拿出来,跟变戏法似的:“小哥的血液特殊,能够镇压邪祟,你身上留下了血尸的腐气,不出七天你就得变成一具尸体被同化。不这样做,小同志你就没命啦!”
我问他:“血尸……是什么?”
“那是比鬼更难对付的东西。”
“你不是留了符吗?这也不能对付?”
“嘿!符纸又不是万能的!”胖子横眉竖眼地说:“再说我留的是普通的符纸,那是对付鬼魂的,我哪儿知道会冒出一个血尸啊!”
“小吴,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!”他冲我比了五根手指:“胖爷是很贵的天师,一般一张普通的符纸都是这个价!”
我还想跟他扯皮,但那闷油瓶都把碗塞到我面前了,于是我瞪了胖子一眼。
“小哥,这是干什么?”我看着半碗水里掺的血,有点犹豫,让我喝加了血的水,不说卫生的问题,我心底上是很抗拒的。
但闷油瓶只是盯着我,就好像我不喝他就不动似的。
“你他娘的扭扭捏捏干什么?!是不是个男人了?”胖子在旁边忍不住催促,“麻利的喝了,今天晚上还要靠你引鬼呢!”
我大惊,差点儿没一口喷他脸上:“你们有没有人性?!我都这样了还让我去引鬼?!”
“所以把小哥的血都给你喝了啊!”胖子理所当然,但我现在很想揍他,“你放心!小哥可是道上神佛!用个你能理解的话来说那就是天师界的天花板!”
“你不放心我还能不放心小哥儿?”
也许是我表情有点苦,胖子可能也觉得不好意思,他又说:“小吴,要知道很多人求都求不来我和小哥这种级别,你也不用太害怕。要不给你打个九折?”
我最终还是为闷油瓶的脸和折扣价折服了……
“我有问题!”我举手,就像上课提问的好学生。
胖子变得严肃了一点:“吴同学有疑问我这个做老师的很欣慰!”
我:“……引鬼和找尸体有什么关系?”
胖子:“只有找到杨柳的魂,她才能带我们找到她的尸体。”
我:“那去问小梨花啊,她不也是鬼魂吗?”
胖子:“那姑娘现在就是个神志不清的厉鬼,除了报仇杀人,她还会吞噬其它的鬼,所以晚上的暴动就是她把这些孤魂野鬼召过来的。”
“万一她也把杨柳吃了呢?”
“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!所以今天晚上就看你的了!”
我扯着被角,搓来搓去:“……最后一个问题!为什么选我?不能是傻头吗?他还有护身符呢!”
“你命格好啊,体质清奇!天生就招鬼!连血尸都被你小子的味道吸引过来了!”胖子冲我挑了一下眉,贼眉鼠眼的,很滑稽。
我看着他,他也看着我。
无声的对视下还是被闷油瓶打断的,他那张脸虽然没有表情,平平淡淡的,但是眼里却有了一丝鲜活的跃动。
我不知道我怎么看出来的,我就是觉得他这样才更像个人。
闷油瓶又给了我一个绿色的小木牌,上面刻着一个“张”字,我拿到的一瞬间就愣住了。
我没说过,我们家是做古董生意的,从爷爷那一辈传下来,但我老爸选择了教育,也因此碰到了我老妈,不过我还有两个叔叔。二叔选择了生意,只有三叔才是选择继承衣钵的人。
我从小和三叔关系好,他教我认识了很多古董和宝贝,所以我拿到木牌的时候就认出这是一块品质一绝的绿檀木,这块木至少可以说是有百年的历史。
但我看到上面的字,又忍不住去想难道这闷油瓶姓张?
喔!那我算不算是有大进步?他给我留了他的姓哎!
“放好,有危险再拿出来。”
“谢谢小哥!”
这个时候我还没发现我一脸不值钱的样子,是胖子后来告诉我的,他说我当时眼睛都亮了,伤口的血渗出来都不疼了,果然爱能让我失理智。
我觉得他一定是在驴我,我不可能表现得那么明显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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